用列宁的反映论对文艺写本质和写真实的思考

用列宁的反映论对文艺“写本质”和“写真实”的思考张弼近年来，在我国文艺理沧界，对文艺“写本质”和“写真实”两个口号进行了热烈的讨论，论争者经常引用辩证唯物论中的一些根本观点作为自己的理论根据，由于对这些根本观点理解的不同，加剧了讨论的分歧。如果能用列宁的反映论思想，对某些引用的根本观点进一步进行思考和澄清，将有助于将讨论引向深入。为此，提出以下几点看法与大家切磋。；·；一、本质的概念具有丰富的内涵，它不仅是事物的矛盾或矛盾的主要方面；；什么是事物的本质?许多论者引用毛泽东同志著作中这／D段话来回答：第-·，私事物的性质，主要地是由取得支配地位的矛盾的主要方面所规定的”①，第二。·“任何运动形式，其内部都包含着本身的特殊矛盾，这种特殊的矛盾，就构成一事物区别于他事、物的特殊本质"②，第三、“每一物质的运动形式所具有的特殊本质，为它自己的特殊矛盾所决定方⑧(着盯是笔者所加)。有的人根据第一段话，认为事物的本质只有一个厂用来说明我们社会生活的本质，就得出本质即光明的结论。有的人根据第二√三段话，认为事物的本质有两个，即矛盾双方都是本质，据此来说明我们社会生活的本质，；：就得出光明和黑暗都是本质的结论，；；，；；．·：：；．·；其实，毛泽东同志这三段话，都不是对事物本质内涵的直接回答：从用语上看，、他不是说“矛盾”(或其梯主要方面”‘)·o是”事物的本质，而是说“矛盾"；(；；或其梯主要方面”)“规定，／、“构成”，“决定”事物的本质。毛泽东同志这是从对立统中规律，即矛盾的规律出发，对事物本质内容的高度的．“科学抽象”，而不是对事物本质内涵的全面揭示。文艺创作实践说明，如果把社会生活的本质仅仅归结为事物的矛盾或其主要方面，必然造成题材狭窄，内容贫乏，不能全面反映社会生活的后果。；-；；·：：，：；列宁的反映论指出事物的本质包含丰富的内涵。他以河水流动：“泡沫在上面i．深流在下面”为例，?指出。非本质的东西，假象的东西，表面的东西。常常消失，不象“本质卜那样“扎实"，那样翻稳固，，④。也就是说，本质比起现象来是!以扎实只；：口稳瞬个的东西。列宁还指出：“规律和本质是表示人对现象，对世界等等的认识深化的同一类的(同一序列的)概念，或者说得更确切些，是同等程度的概念。”⑧从一个·意·义上来说，“规律是本质的现象”⑥，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规律是“本质的关系或本质之间的关系，J—⑦。规律和本质既是如此的关系，因此可以把列宁对于规律的论述当作本质的内涵来加以理解。例如，“规律二现象的平静的反映”⑧，；“规律是现象中巩固的：(：保存着的)东西”⑨，“规律是现象中同一的东西”⑩。根据列宁诸多论述，可犀事物本质的内涵是远远超出了事物的；主要矛盾；(或其主要方面)，凡是现象中“扎实"，；梯巩奶：固”、“同——”、“平静”的东西，都是本质的东西。以此来说明我们社会的本质，就不致局限于“光明”一个方面，或“光明”和“黑暗”两个方面，它有更广泛的内容。我们宪法所确认的全国各族人民奋斗的成果，它所规定的国家的根本制度和根本任务，公·民的权利和义务等等，都应视为我国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文艺反映社会生活本质，在私光明”与“黑暗”以外应当有更广阔的天地。；…；?·…二、事物多样的本质并非同等分量，·二：i：；·而是划分为不同层次的·、，．t．‘否定把事物本质内涵归于一个或两个以后，如果把丰富多样的本质的内容不分主次轻重；一视同仁，等量齐观，就会造成取消是非界限甚至取消本质的结果。：、：；；·酣宁提出的将事物多样的本质划分为不同层次的思想正确解决了这个问题。他曾多次论述过这一思想，在《<黑格尔哲学史讲演录>一书摘要》中写道：“人的患想由现象到本质十由所谓初级的本质到二级的本质，这样不断的加深下去，以至于无穷o，／@在《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辩证法的要素》的第十一条中写道：“人对事物、现象、过程等等的认识从现象到本质，从不甚深刻的本质到更深刻的本质的深化的无限过程。”@这里可以看出，列宁认为本质除对现象来说具有绝对性一面以外，本质与本质之间还有相对性的一面o÷；：···十㈠…马克思和恩格斯在评论当时的作家作品时，就坚持了文艺反映社会生活的本质既是多方面的又是划分不同层次的原则的。他们高度赞扬反映西里西亚织工起义的诗歌。宣布．·他反对私有制十无疑是肯定了它反映无产阶级斗争的深刻本质。．欧仁．．苏的小说忠巴黎的秘密3，．虽然总的倾向是错误的，但它真实“描写大城市的下层等级所遭受到的炙困和道德败坏”，无疑也反映了社会生活的某些本质方面而被誉为，1f时代的旗帜旷卜恐格斯辜8耶年致敏·考茨基的信中曾针对当时小说主要是面向资产阶级圈子里的读者十提出社：会主义倾·向的小说要对现实关系进行真实描写，而不必提出解决社会问题的办油厂这显然不是要求表现最高级的本质。而在1888年致玛·哈克奈斯的信中i·恩格期则要求表现；F工人阶级对他们四周的压迫环境所进行的叛逆的反抗”i·要求描写“典型环境由的典型人物个i这显然是要求表现更高级的社会本质。!：。；；；·：z；．…：·；；；…；·：；．；’广·：；把本质划分为不同层次，在文艺评论中意义十分重大。过去我们在文学评论中常常蹙用最高的本质去评论一切作品的内容，÷要求作品中每个人物都体现出它所属阶级的最高本质。经常出现对作品的这样指责：“难道我们的工人阶级·《或贫下中农；或人民军队丫的本质就是如此吗?”“难道我们的社会主义社会的本质就是如此吗小V现在我们既然肯定了本质分为不同的层次i那么反映不同层次本质的作品就应当用不同的尺度去衡量，．这就避免了不加分别对作品；一律绳之以最高本质的“尺大衣小"的弊端。．：·；‘电影剧本《苦恋》通过主人公在两种制度下不同的命运描写，企图说明华侨爱祖国祖国却不爱华侨，：显示社会主义祖国木如资本主义的外国。对此我们就应该揭示社会主义祖国的本质是光明二·进步，以及对海外华侨的关心热爱，从而指出作品在表现最高级的社会本质方面犯了严重的错误。；而《乔厂长上任记》是歌颂改革者，我们就不能把改革所遇到的问题提到社会主义制度是否优越的高级本质上来加以评价。；；·；．：．·：丫：：列宁虽然指出事物本质深刻程度不同，但他不以此作为评价作品；的高低优劣的唯十；锣准，；因为作品反映社会生活本质的深刻程度毕竟属于文学的内容因素：。而文学作dlf的；，价值在于内容和形式完美结合的程度上，即典型化的程度如何。列宁明确指出：·譬在小说里全部的重心在于个人的情势，在于分析这些典型的性格和心理。”@…；!．；!列宁的文学评论实践充分体现了这些原则。对于深刻反映社会生活本质和高度艺术；；；；性完美结合的作品，如高尔基的《母亲》，《国际歌》，别德内依的诗歌，列宁都给以·很高的评价。对虽未揭示最高级的社会生活本质，但反映了一定社会生活的本质或本质·．的某些方面，并和高度的艺术性育机结合的作品，列宁也给以很高的评价，托尔斯泰在作品中虽然批判了沙皇专制制度和资本主义的罪恶，但并未正确揭示工人阶级的历史作，用，没有塑造工人阶级的典型，没有正确指出解决社会问题的出路，；他主要表现了翻俄．·(国千百万农民在俄国资产阶级革命快到来的时候的思想和情绪抄，但由于他J(在自；已韵作品里能以提出这么多重大的问题，能以达到这样大的艺术力量，使他的作品在世界文!学中占了一个第一流的位置。”⑩列宁的评价是科学的，这就说明没有反映高屠pe的社会生活本质，但反映了一定社会生活的本质的作品，也不失其成为伟大的作品。、：．…·、?；'；三、现象不等于本质，认识现象不等于认识本质，，·表现现象不等于表现本质；主张“写真实”论者的理论根据之一是：没有离开现象的本质，也没有离开本质的·现象。生活中每个现象不表现这种事物的本质；就表现那种事物的本质，不表现本质的这个方面，就表现本质的那个方面。因此真实描写了生活现象就能表现生活的本质。由此得出作品；能否反映社会生活的本质关键不在于“写什么"；，而在于JJ怎么写"；．。：草些理由；，初看起来貌似合乎辩证法，其实不然。他们对辩证法的本质和现象这．-，澈范畴的理解是错误的。；·；·!；哲学范畴是人的思维对客观事物的普遍本质的概括和反映。它们首先反映的是世界是对立面的统一这个事实。因此哲学范畴都是成对的，相互对立的。如对立统一，质变和量变，肯定和否定，本质和现象，内容和形式，原因和结果。必然和偶然；；．可能和现·；·实等。每一对范畴都是对立统÷的，它们各自从不同的方面揭示客观世界的!联系和-矛!盾。因此现象和本质这一对范畴也是对立统一而不是简单等同的。从事物的总体和全过·程可以说：“现象是本质的，而本质是要显现的。”即本质和现象的一般关系是：；瑰象+反映着本质，本质靠现象去表现。但就某个具体现象而言，并非都能正确、充分地反映着本质。列宁指出，在现象中有“非本质的东西，假象的东西，表面的东西"三种。又·说。在非本质的东西里，在假象中，有出仁存在的环节"@。这就是说在诸种现象中，除了以假象和表面现象反映本质以外，还存在着不能反映本质的现象，即叫F本质的东．西”。例如伤残现象在任何社会都存在，’就这一现象本身而言很难反映某一社会的；本·质，只有与产生伤残原因与后果联系起来，才能揭示不同社会制度的一定本质．，，列宁在论述个别和一般的辩证关系时指出："任何个别(不论怎样)都是一般，!任何尸般都是个别的(一部分，或一个方面，或本质)。任何一般只是大致地包括乙切个嬲事物。任何个别都不能完全地包括在一般之中，如此等等。"画口一般抄就是碟本质。，叶别”就是现象。这就是说本质只能是现象的一部分或一个方面，而现象和本质无论如何蹙不能等同的；所以，生活现象中，有的远离本质，有的靠近本质r；有的浮；·；一·!`、，／’．；；每@··；!；!·；．’：!．．；，．，·。，．!重性，使得被压迫阶级和压迫阶级都按本阶级的理解去宣传，因此不可免地为统治阶级所利用和篡改，终于发展成为统治人民的工具。，(3)宗教中包含有辩证法的思想因素在宗教哲学中，主要是在佛教中，含有丰富的辩证法因素。恩格斯曾经肯定过这一点，他说：“辩证的思维，——正因为它是以概念本．性的研究为前提，——只对于人才是可能的，并且只对于在较高发展阶段上的人(佛教徒和希腊人)才是可能的。”@佛教中含有内因是变化的根据、万物皆变，对立统一，物极必反等辩证思想，认识论中含有近乎科学的细致分析，因明学中含有推理论证的逻辑思想，这些对鲁迅的思维方式都有影响。恩格斯说：“就其本质来说，宗教是窃取人和自然的一切内涵，转赋于一个彼岸的神的幻影，而神又从他这丰富的内涵中恩赐若干给人和自然。因此，对这个彼岸幻影的信仰，只要是强烈而生动的，那么，人至少经过这条弯路总可取回若干内涵√中世纪的强烈信仰就这样赋予整个时代以显著的精力，·…．．V⑩这段话从宗教的产生和本质上说明了它晅面包含的积极因素和对社会的促进作用。鲁迅对宗教“赋予整个时代以显著的精力”作了具体的论述，!科学地指出了人们从宗教中“可取回若干内涵”。从鲁迅对宗教的论述中，可以看出他对待文化遗产的科学态度。他依据大量事实，从宗教内在的矛盾的分析中，从它的历史发展中去研究宗教，批判糟粕，吸取精华，而不是从外部去简单地抛弃或者肯定。他对宗教的批判和吸取都是认真严肃的，是唯物的，又是辩证的。在怎样对待唯心主义的问题：l：，他为我们作出了科学分析的榜样。，①⑩《鲁迅全集》第U卷第596。619页。286，235页。②⑤⑦@@@《鲁迅全集》第6卷第23，611。@列宁：《哲学笔记》第80页。117、115。23，118~(。@《许广平忆鲁迅》第619页。·⑧宗炳：《明佛论》。⑩@《鲁迅全集》第7卷第10l页。④⑩《鲁迅全集》第12卷第41，402页。@《鲁迅全集》第4卷第446页．⑥⑩⑩@⑩@⑩⑩《鲁迅全集》第1卷第456、⑧@恩格斯：《布鲁诺．鲍威尔和早期基督教》。47。48，47，35，29．28。300页。⑩黑格尔，《历史哲学》第240页。⑧《鲁迅全集》第13卷第431页。⑩《维摩诘经·弟子品(第三)》。⑨许寿裳：《亡友鲁迅印象记》。@恩格斯：《论早期基督教的历史》。⑩⑩⑩@@《鲁迅全集》第8卷第S0，48，28。@恩格斯：《自然辩证法》第185页。28，30页．⑩《马克思思格斯全集>>第6卷第647页。@⑩⑩@@《鲁迅全集》第6卷第213，435,310，个岭O个。>。中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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